去年的生日,在成員的鼓勵下,我藉著許願向紗夏姐姐告白了。

 

那時她端著蛋糕,上頭插著19歲的蠟燭,燈火映照下她的眼睛閃閃發亮,在她忍不住落下淚並點了頭說好,我瞬間吹熄了蠟燭。

 

定延姐姐去開了燈,紗夏姐姐突朝我撲來想緊擁住我,但我想她忘了手上還有一個大蛋糕,我們倆的胸前被奶油、水果弄得亂七八糟,眾人驚呼之後開始大笑,笑我們是對笨蛋情侶。

 

紗夏姐姐送給我一份禮物,那是印著酷吉大頭的包,她說著當時拿著照片去找廠商幫忙製作時,因為覺得害羞把自己包得很緊,結果反倒被人認出,那名員工還高興地說著自己是名紗瑜黨,若需要他還能免費在包上繡上些情話。

 

看著包的後頭用中文繡著小小的"子瑜我愛妳",我不禁心頭一熱,抓著包直說這是我倆的定情之物。

 

除了把紗夏姐姐弄得一臉羞澀,其他姐姐們就在那起鬨狂叫。

 

子瑜長大了,懂得撩姐了。

 

從哪部電視劇上學來的?

 

先別管那些,快點來bobo我。

 

我無視著娜璉姐姐一直湊過來的臉頰,畢竟我現在已經是個有家室的女人,面對任何誘惑我有自信坐懷不亂,更不用說此刻來誘惑我的是娜璉小髒髒。啊,感謝志效姐姐將娜璉姐姐拉走。

 

隨著年紀增長歷練增多,獲得的祝福相比以往更多了成熟,說著說著我們全都抱在一起,彼此打氣並默默流淚,歡樂的派對到後來變得感性,但我喜歡我們這個樣子。

 

凌晨三點,趁著姐姐們都睡了之後,我跟紗夏姐姐約到了陽台。我將她擁進懷裡,她在我懷裡笑得燦爛。那天月色朦朧,天空看不見星星,我想,一定是紗夏姐姐將整片星空給偷下來了,要不為何她眼睛如此璀璨?

 

她說著她一直喜歡著我。

 

她想著我這個木頭腦袋一定沒察覺她顯而易見的心意。

 

她計畫著她生日那天要許下願望,但我竟先一步完成了它。

 

我問她還有沒有甚麼願望想要達成的,她卻反笑今天明明是我的生日。

 

她希望我吻她,而那同樣也是我的願望。

 

隔天早晨,我被搖醒,太晚睡的後果導致我現在頭又昏又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多賢姐姐跟彩瑛親故正對著我一臉壞笑,疑問都還沒發出,手機畫面就朝我逼近。

 

上頭是我跟紗夏姐姐在陽台上擁吻的照片。

 

「嘻嘻,被我們倆看到了,子瑜羞羞臉~」

 

...老天,我的夥伴們何時能成熟點?

 

---

 

我跟紗夏姐姐的戀情濃烈且炙熱,我常抱怨著紗夏姐姐一定也偷走了時間,要不怎麼相處的時間總過得短暫呢?

 

「小鬼,我才不是魔女,還有從今天開始叫我紗夏,別叫姐姐!」

 

你們都聽到了,是紗夏要我不加稱謂,可不是我不愛禮貌。

 

如果一天24小時能任我分配,那我5個小時要與她談天、4個小時要牽著她的手、3個小時與她相擁、2個小時親吻她的唇、剩下的時間,我都要拿來注視著她的雙眼。如果讓紗夏知道了,她一定會喜歡我的浪漫。

 

可惜不行,我們是偶像,有各種忙碌擁擠的行程等著我們去跑,所以我跟紗夏的相處時間實在不多。

 

這天我們到日本參加了當地的老牌音樂節目,結束後吃了美味的生魚片跟壽司後回到了飯店。姐姐們對我倆的戀情也是很盡心盡力了,紗夏被抽到跟經紀人同間房,姐姐們可努力找了理由並各個自願搶著跟經紀人一間,害得經紀人緊張的以為姐姐們終於將魔掌伸向了她。

 

mina姐姐跟momo姐姐在離開前還提醒我們別玩得太晚,甚至還眨了下眼睛。

 

我是不懂了,這飯店裡也沒啥好玩的,我才擔心帶著遊戲機來的mina姐姐會玩到清晨呢!

 

洗完澡後我們慵懶的躺在床上,紗夏抱著我的臂膀,我的下巴則放在她的頭頂上。隨意的聊著天,從日本聊到電視劇、從once聊到美食,話題的跳躍性在別人看來感到不可思議,但這對我們來說僅是日常的相處模式,有次還從海龜誤食塑膠袋的環保議題聊到埃及的金字塔聽說是所發電站。

 

這天我們正在聊著電影哥吉拉似乎有了啤酒肚,紗夏突然坐起,用嚴肅的語氣問著「子瑜,交往到現在,妳覺得我有沒有需要改進的缺點?」

 

...哎?

 

雖然話題時常跳躍,但這突然來的一筆還是讓我摸不著頭緒,我擺出看起來一定特傻的表情,好一陣子才回答"沒有"

 

她又嚴謹的再問了一遍,我的回答仍舊一致,但此刻我的眼神稍微飄渺了下,她抓住了,並又繼續逼問,還吵著我若不老實回答就別想讓我親她了。

 

雖然我興許每次索吻的幾乎都是紗夏,但對方此刻擺出了快哭出來的表情,所以我還是老實說了。

 

我不覺得紗夏有需要改進的地方,她在我的眼中堪稱完美,就算有缺點,在她美麗的性格下根本不足以一提。

 

但若硬要說,紗夏還是有項小毛病讓我認為她必須改掉,儘管那並不影響我愛她。

 

就是,她很不愛穿鞋。

 

---

 

我們的粉絲一定知道,在簽售會上她常脫掉鞋子,像個年幼充滿活力的小孩子到處亂跑,這樣並沒有不好,精力充沛活潑好動的紗夏也很迷人,舞台地板平穩我也不擔心會對紗夏造成危害。

 

但在外頭我就不希望她這樣了。

 

她能有盡量不穿鞋的時間就盡量不穿,好比在保母車上,一上車就會脫掉她的鞋,曲起腿來在椅上晃呀晃,有時倒在志效姐姐身上與她談笑,有時靠在我肩上向我撒嬌。當車抵達下一個活動時,她會立馬跳下,搶先一步衝進等候許久的人群當中。

 

這可真苦惱我了,我都必須撿起她的鞋,在壅擠的人潮中追趕並大叫「紗夏姐姐!鞋!妳的鞋掉了!」

 

她掉鞋的事蹟我想我不吃不喝也得講個三天三夜。印象最深刻的是有次我跟紗夏去了趟越南度假,她說想去海灘踩踩水,我們漫步走了約2公里發現了一座無人小沙灘,在那裏玩水拍照愉快的直到夕陽西下,肚子雙雙哀號,我們手牽著手便打算回到飯店享用晚餐。這邊我得自豪,我花了點用心讓飯店準備了驚喜好慶祝我們交往60天。

 

...姐姐妳的鞋呢?」

 

「啊...我給忘了。」

 

我無語的回頭看了下我們剛待過的海灘,因漲潮的關係海水已淹過稍早我們留下的足跡,上面還浮著那雙我買給她的淺白帆布鞋。

 

紗夏一臉歉意的看著我,我倒沒有太生氣,只是擔心著讓她赤腳走路實在不好,道路上有很多小碎石,紗夏冒冒失失的黑洞個性極有可能讓她的腳丫子受傷,那雙腳還要跳舞的!

 

所以那天我揹著她走了兩公里的路,紗夏一點都不胖,但我當時可真希望她能夠再瘦一點。

 

「紗夏為什麼都不愛穿鞋呢?」

 

「恩...因為被包覆住的感覺不喜歡嘛!」她仔細想了想後是給了我這樣的答案。

 

我能理解,紗夏畢竟是從天上墜落的天使,天使一般都不穿鞋。

 

但這裡是人間不是天界,天界都是軟綿綿的白雲踩起來不會有危險,可在這個湯匙都能殺死人的人間,不謹慎一點會喪命的!

 

紗夏調笑我太過誇張,不過她還是答應我之後會收斂點,至少不會再讓我像個神經病般拿著鞋追著她跑。

 

她親過我的臉頰,陷進枕頭打著哈欠說著想睡,我留下一盞小燈,躺到她身旁,聽著她逐漸均勻的呼吸聲,腦子仍想著剛才的話題。

 

回到韓國後,我立刻找了間鞋店,裡面的老太太看來經驗老道,說自己幹這行將近50多年,沒有鞋是她做不出來的。

 

我聽到她這樣說立馬就興奮了。

 

「那麼老奶奶妳能幫我做那種穿起來沒有包覆性、自在的像光著腳丫、上頭還有可愛柴犬圖案的布鞋嗎?」

 

......

 

「孩子,我想妳去看個醫生吧。」

 

---

 

紗夏鐵定把我們在日本的約定忘了一乾二淨了,她仍是不停的遺落她的鞋,就像童話故事裡的灰姑娘,留下那隻玻璃鞋,讓身為王子的我不停尋覓著她的身影,只是現實中當然沒這麼羅曼蒂克。

 

「紗夏姐姐!鞋!妳的鞋!」

 

風和日麗,適合像個神經病的一天。

 

我想調皮到來,不好好聽話的孩子總會挨揍的。

 

那天紗夏光著腳在公司內走著,腳底被一顆圖釘劃過,慘叫聲響徹雲霄,全公司的職員都以為發生了兇殺案緊張地跑來查看,就看到紗夏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留下的點點血跡也頗真像發生了命案。

 

演唱會剛結束,也不是回歸準備期,只有幾場公演缺席倒是沒太大的影響。看紗夏哭哭啼啼的,經紀人也不好責罵,只是給她纏上大大的紗布,讓她這幾天乖乖在家休息別再到處亂跑。其他成員也都安慰她,說這只是小意外不需太在意,但我可不認為這是件不需在意的事,待大家都離開後,我忍不住發了脾氣。

 

「就說了要紗夏好好穿鞋,妳看妳現在受傷了,根本活該!」

 

我得說我的確生氣紗夏不好好照顧自己,除了自己受傷也給周遭人造成麻煩,但更多的我是擔心著她的傷勢,雖說只是小劃傷,但對怕痛的紗夏來說一定相當疼。

 

只可惜我說的氣話並沒有那紗夏感到安慰。

 

她默默地不說話,大哭轉變啜泣,低著頭沒看我一眼。這天我們倆都沒對話,之後的兩個禮拜也是。

 

「妳們因為這件事冷戰了?」彩瑛邊啃著西瓜邊問著。

 

我點點頭,心裡百般無奈。

 

「但至少妳讓紗夏姐姐乖乖穿鞋了。」

 

她聽進我的話我是很欣慰,但做得有些過頭了,我想沒有哪個人睡覺還穿著毛茸茸拖鞋吧?

 

「那妳幹嘛不主動去和好?」

 

「我...我就擔心我嘴笨,把情況弄得更糟。」

 

「少來,我看妳有事沒事就寫著情詩,那看來一點都不嘴笨。」

 

「妳...妳什麼時候偷看的!」

 

總之,在彩瑛的鼓勵下,我帶著我寫好的情詩,鼓起勇氣敲了敲紗夏的房門,其他姐姐們看到我立馬說著要去吃麻辣鍋,一夥人連面膜都沒撕,三更半夜就這麼跑出去只留下我跟紗夏,氣氛頗些尷尬。

 

「有什麼事嗎?」

 

她的反應冷淡淡的,我的底氣瞬間沒了幾分。

 

「我...我就只來唸首詩...

 

「蛤?」

 

她一臉莫名其妙,我緊張得攤開被我揉得皺的小冊子,照著上面的字,一個一個用我自認最抑揚頓挫的嗓音念著。

 

天使啊,妳犯了太過美麗的滔天大罪,被忌妒的神賜下凡間。

 

纖細的身子倒臥池邊,水裡的小魚於妳相戀。

 

小魚擔心貝殼會刺傷妳的雙腳,於身旁圍繞只為保護那傻笑。

 

魚兒問:鞋呢?鞋呢?妳的鞋去哪了?

 

妳笑道:鞋太重了,那會拖垮我的羽毛。

 

小魚游過江南海北,沒找到鞋只被罵快去吃藥。

 

壞心眼的釘子十面埋伏,妳太善良卻沒注意到。

 

眼淚灌溉著紅花在地上點點絢爛綻放。

 

小魚過於心急,反倒一頭撞上了傷。

 

妳哭泣、妳悲傷、妳沉默不語。

 

但小魚只想說,只要妳開心一切便安好。

 

......

 

「阿...阿門...

 

我太緊張了,在我鼓起勇氣好不容易念完了這篇情詩,紗夏仍毫無反應,我以為她那是以為我的詩還沒念完,情急之下爆出了"阿門",僅是上一秒的事我下一秒就想找個樹洞躲一輩子。

 

...噗!妳這是什麼啊?自己寫的嗎?」

 

我是想來跟紗夏和好順便表達我的愛意,但我沒想到紗夏竟然笑得如此沒形象,甚至要是我沒上前接住她她差點就從床上摔落,那這樣就不只是腳受傷,可能連腦袋都得檢查了。

 

她撲倒在我懷中,邊笑邊拭淚,爾後她專注地盯著我,向我說著諸多的抱歉。

 

「對不起,子瑜,明明是我的不對卻跟妳鬧脾氣。」

 

「我也對紗夏太兇了,我只是想讓妳知道,我有多在乎妳。」

 

她笑起來實在太漂亮了,我忍不住去親吻了她。

 

她說著她喜歡我寫得情詩,她讓我再多寫幾篇讓她欣賞,她覺得我念起詩來相當迷人,她覺得我的"阿門"突兀的可愛。

 

在幾次纏綿中她仍抓緊了空檔讓我多念幾遍,但我記憶力不好,停頓忘詞了好多次,直到我把那首詩完全改了個調,她才笑說她已經聽夠了。

 

彩瑛說的沒錯,我其實比自己想得,還會說情話。

 

---

 

我想我跟紗夏的感情會走得很長很長,因為我們是天註定得一生相愛的伴侶。

 

前幾天我們剛慶祝完了100天紀念日,然後我在餐廳當場約了第130天、第160天、第190天的驚喜紀念套餐,並讓他們多為我們的位置佈上眾多玫瑰花。

 

「那200天呢?200天不慶祝嗎?」

 

...當然要!」

 

紗夏之後也乖乖聽話了,在該穿鞋的場合不再亂扔。姐姐們紛紛都說這是因為紗夏怕疼,但我偏要相信,那是我愛情的力量。

 

但這股力量偶爾還是會失靈,就好比...

 

哎呀,我的紗夏又忘記了。

 

看看她如天使般的又飄入人群,我除了對此既無奈又寵溺,還是得乖乖地提起她的鞋,追上她將被埋沒的身影。

 

 

 

 

 

紗夏!鞋!妳的鞋又掉了!

FIN


我覺得我的行動力有點點強,記得這個題材是某天跟某個小夥伴聊天時隨便聊到的,而且那天也只聊到標題而已連內容都沒有

原以為只是個玩笑聽過就算,沒想到我竟然真把它拿來寫成文了(看來我是適合偷別人靈感的類型

若有機會跟時間,之後再來寫一篇"我的女友剪了劉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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