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最近笑容變多了。

 

我並不是認為這是件壞事。

 

但向來不苟言笑的她突然帶著笑意問我今天晚餐吃甚麼,我仍是內心感到些吃驚。

 

我跟子瑜同是一所學校財經系的學生,在當時我們都因個性較內向的緣故,同班了1年仍沒說上句話,唯一的互動僅是有次她經過我身旁時,低聲讓我注意鞋帶鬆了。

 

我對她一點都不了解,但憑著這點我便擅自認為她是個挺溫柔的人。

 

在大二那年,我們的關係有了改變。學校舉辦了一場虛擬投資競賽,依實際的股票市場進行模擬交易,獲得第一名的將有高額的獎學金及獎盃。作為財經系的學生我們班級被導師強迫全部報名,最多六人為限的競賽小組,當然組員就由各自去找尋。

 

「小南,要不要跟我們組隊呢?」

 

我在系上排名算是名列前茅,像這種競賽也常會收到多個小組的邀約,而那一般會令我有些尷尬,畢竟我從來不是能跟他人熟絡起來的個性,且在選擇跟拒絕上我往往會很猶豫不決。

 

隨著報名截止的時間逼近,因我遲遲未給出答覆,組別大都已放棄拉攏我入隊,剩下幾組很是著急地催促我的回應,而我仍試圖選擇一隊進去後較不顯得格格不入的隊伍。

 

在我終於決定之後,我掏出手機正準備傳訊給那隊的隊長時,一具高瘦的身影擋在了我的面前。

 

「名井同學,妳跟我一組吧?」

 

抬頭一看,子瑜正面無表情地盯著我。

 

周子瑜這個人的成績也同樣優秀,系排名常為前三名,是教授眼裡的資優生,不僅如此她運動也好,人也長得美貌,集一切受歡迎的元素在身上,她理當該是班上的人氣王。

 

但不是,她總是獨自一人。

 

那或許原因是出在她身上,她面無表情、不苟言笑,像具冰美人總排斥任何人對她友善的靠近,再有興趣的人久而久之也因怕被凍傷選擇敬而遠之,所以當時她主動跟我說話時我是感到榮幸的。

 

而她現在竟來邀請我。

 

「妳是說...我們兩個嗎?」

 

「對。」

 

「...為什麼?」

 

希望她別誤會我有在質疑她的意思,我只是單純好奇不愛與人親近的她,怎麼就找上了我呢?

 

她沉默的盯著我好一陣子,嘴角才緩緩上揚。

 

「妳以後就知道了。」

 

---

 

我早說過我不是那麼擅長婉拒的人,所以當子瑜用那種不容拒絕的語氣邀約我時,我便默默的把手機打到一半的訊息刪除。

 

子瑜的成績優秀,我認為跟她一組並沒有不好,而事實上她也對投資有諸多的見解,大盤走勢也猜測的精準,似乎只要照著她的指示,第一名便已是囊中之物。

 

對,她真沒有不好,我唯一感到困擾的點只有我跟她真的無話可聊。

 

競賽為期約兩個禮拜,雖然我們目前的確領先,但股市每日都會浮動,誰都無法保證永遠都會是領先者。也因此我們常會在課後約出去,不論是咖啡廳、讀書室、或是校園的某一處休息地,沒有其他的話題,就僅是討論。

 

身為同班同學跟隊友,我不是沒想嘗試過拉近距離,只是她不僅不苟言笑,話還很少,我對她的提問總是被她用最簡短的回應句號。再加上我本來就不擅長找話題,所以直到現在我們的關係仍止於同學,而不是朋友。

 

雖然在競賽後就恢復原本的點頭之交是有點遺憾,但也只能這樣了。

 

當我內心這麼想時,我才發現其實子瑜也默默的努力,想跟我親近點。

 

「名井同學,來不來我家玩呢?」

 

最後一堂課打鐘後,我便被她攔截住了。當我用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盯著她時,她萬年不變的臉上竟浮現了一絲緊張。

 

「好。」

 

在我思考過被邀請去子瑜家玩的機率有多低後,立馬決定取消跟美髮院的預約。

 

子瑜的家位於一棟老舊的公寓大樓內,走廊上很昏暗、旁邊的住民將雜物堆的亂七八髒、還隱隱有一股潮濕的霉味。這對我來說不是很舒服,但我仍努力克制不讓自己有不當的表情。

 

「鞋子脫在外面就行,我拿拖鞋給妳穿。」

 

所幸子瑜家裡還是整理得很乾淨,且空間明亮,置在一旁的擴香瓶傳來淡淡香味,使我剛稍稍有些僵硬的表情也變得舒緩。

 

「子瑜的父母都還在上班嗎?」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子瑜倒著茶水的背影,隨意地問起。

 

「沒有。」她端著紅茶和蛋糕過來放到了我的面前「他們都死了。」

 

...什麼?

 

我被她這突然的坦然搞得有些措手不及,請相信我只是單純想與她閒聊而已,但我沒想到這個"閒聊"卻扯出了她的過往,而且那是如此值得遺憾。

 

「不用覺得抱歉,那對我已經是過去了。」

 

她看出了我面露的驚慌,僅是聳聳肩的要我別太在意,語氣也如往常的平靜,就好似這不是什麼悲傷的大事。

 

子瑜是真的放下還是只為安慰我,這點我無從得知,但若是因家庭巨大的變故導致她現在的沉默寡言,我突然很能理解。

 

捧著杯子糾結,看著子瑜欲言又止,最後我仍是沒有勇氣詢問他們離世的原因。

 

「似乎不小心把氣氛弄得沉悶了。」子瑜將那盤蛋糕端到我的面前「這是我自己烤的,不介意的話請嚐嚐看吧。」

 

「妳會烤蛋糕?好厲害!」我發自內心的讚嘆,惹來了子瑜的一抹羞澀,看著她略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自己的臉蛋,我表示能見到這樣不同以往的她真的很神奇。

 

子瑜有點可愛呢。

 

在對方期待下,我小心翼翼的拿起蛋糕仔細端詳。子瑜烤得杯子蛋糕看起來就跟外頭賣得一樣精美,而且她還用心的做了點裝飾-這是企鵝嗎?這麼可愛還真不忍心吃呢!

 

我咬了一口,看起來蓬鬆口感卻很綿密,正當我還在思考該用什麼樣的形容詞誇讚子瑜時,我立馬變了臉色將嘴裡的蛋糕全吐了出來,很快的我就開始感覺渾身發癢、喘不過氣。

 

「名...名井同學?妳怎麼回事?!」

 

從身體裏頭發出的激烈反應令我瞬間頭昏腦脹,四肢發軟直接從沙發上倒落在地,在我失去意識前,子瑜恐慌的面容烙印在了我的腦海裡。

 

---

 

待我醒來時便身處在醫院內,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也感到沉重,我不知我到底昏迷了多久,但在我父母掛著疲憊的面容哭著擁抱我時,我想我真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驚嚇。

 

我拿下氧氣罩,即使虛弱我也得向他們解釋一切,並希望他們別錯怪子瑜了。

 

醫師來看過後表示既然我已經清醒代表狀況已經穩定,只不過仍得住院觀察個幾天,還說道幸虧就醫的早,才沒因缺氧過久造成腦部的嚴重受損,這也讓我更有底氣的讓爸媽別太生氣。

 

在我強硬的態度下,他們最終同意不會去找子瑜麻煩,並且回去公司處理那些已拋下好幾天沒處理的工作量。

 

我一個人待在病房內,無聊的看著窗外發呆,想著上次這樣住進醫院已是國小時候的事,同樣是誤食了堅果引發過敏性休克,當時可真差點就死了。

 

從那之後我更加注意的不去觸碰堅果類,畢竟那時的病情仍讓我的身體留下了不小的受損,還害我的臉腫得像豬頭,說實話那種痛苦我怎麼樣都不想再嚐到第二次。

 

不論何時我都小心翼翼,但在看見子瑜一臉期待的模樣,我竟然完全忘了那份謹慎。

 

真是瘋了。

 

"叩叩"

 

來訪的竟就是我還想著的周子瑜,她提著水果和花束,與往常的木訥不同此刻顯得緊張及...愧疚?天啊,我真寧可她冷漠也別擺出那樣令我覺得難受的表情。

 

「子瑜,那真不是妳的問題,希望妳別放在心上。」

 

「我並不這麼覺得...若是我能在烤蛋糕之前先問過妳,就不會差點危害到妳的性命。」她的聲音在顫抖,憋緊的雙唇正在隱忍,我能明顯看見她那雙大眼裏頭飽含著內疚的淚水,而她正試圖不在我面前流下「我這趟來除了來探望妳,也是想來求得妳的原諒,我這樣可能是厚臉皮了,但我...希望妳別因此討厭我了。」

 

「我才不會討厭妳,何況應是我該向妳道歉。」我揚起微笑,若不是我現在身體還虛弱著,我可能會離開床舖給子瑜一個安心的擁抱「子瑜,抱歉讓妳害怕了,還有妳烤得蛋糕真的很美味。」

 

我的話終讓她笑顏逐開,並在我面前默默拭淚。此刻我是有些後悔怎麼沒早日與子瑜熟識,在她經過我身旁的那時我就需鼓起勇氣,一想到我與她相處的時光足足會少1年不免為此感到惋惜。

 

明明是這麼好的人呀。

 

子瑜將放滿雜物的櫃子清出了空間,正打算往那空著的花瓶裡放進她買來的月季花時,她突然轉頭望來「妳沒有對花束過敏吧?」

 

「沒有。」

 

她鬆了口氣,將花好好地整理後拾起剛放在一旁的水果籃,從中拿出了蘋果「那對蘋果過敏嗎?」

 

「沒有。」

 

「梨子呢?」

 

「沒有。」

 

「柳丁?」

 

「噗!」我忍不住噗哧一笑「子瑜,我只對堅果過敏,其他我都可以吃的。」

 

「那我削蘋果給妳吃吧。」可能對自己的行為也感到滑稽,她表情看來可真怪不好意思。

 

她拉了張椅子坐在我床邊,用帶來的水果刀熟練的削去蘋果的皮,我安靜地等待並趁她專心手上的忙活時偷偷盯著她的臉龐,內心正讚嘆她生得真標緻時,我突然想拿床單遮住我的臉。

 

「妳怎麼了?」

 

「...沒事,只是雖然子瑜來看我我是很高興,但我現在可真的很狼狽醜陋呀!」

 

過敏導致的臉腫還沒完全消退,甚至說起話來也是有些含糊,雖然我不是極其愛好面子的人,但我總想在子瑜面前表現最完美的一面。

 

不想多說了,我現在真的醜到想躲起來。

 

「怎麼會呢?」子瑜拉開了棉被把我抓了出來,手輕輕地捏著我的下巴「名井同學不管何時,都長得很好看。」

 

我真希望她能察覺這樣的行為是真有些曖昧,心臟被她的話語惹得猛烈跳動,手指細細摩搓挑起面部血管擴張,微腫的臉蛋若又添上緋紅鐵定更加可笑,但體溫仍是在她的注視下不停直竄上升。

 

「...上次我問妳為什麼選擇跟我一組時,妳跟我說"以後就知道了",那妳現在能告訴我原因了嗎?」

 

她勾起嘴角,並將我的臉蛋又拉近了些,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因為我一直想要親近妳,南。」

 

---

 

跟子瑜的關係會發展到這種程度是我始料未及的,誰能想到同班一年都沒說過話的同學,僅僅在競賽開始後的兩個禮拜就開始交往?

 

當我出院後虛擬競賽也結束了,我們小組得了第一名,這一切都僅靠子瑜一個人,然而她在那天將勝利的獎品遞來我面前。

 

「跟我在一起吧。」

 

我答應了她。

 

在那之後子瑜又恢復像以往的冷漠,她不輕易展現笑容、不輕易對人友善,她在眾人的眼裡仍是那名難相處的優等生。

 

但我知道她不是,她的溫柔只允許給一個人。

 

「子瑜,多笑笑吧?妳笑起來很好看。」

 

「沒甚麼好事為什麼要笑呢?」

 

「那...為我笑一下吧?」

 

沉默了幾秒,她的微笑顯得有些無奈,但我很開心她總是答應我這突然的要求。

 

我曾經跟爸媽談過子瑜的事,說我現在有了交往的對象。起初,他們為此消息感到喜悅,並讓我哪日帶回家裡讓他們認識認識,媽媽還說定要為她煮一桌豐盛的晚餐。

 

子瑜難得一見的些許不安,她焦急的問我:他們知道我是女生嗎?妳給他們看過我的照片了嗎?他們能夠接受嗎?

 

對於她的疑問我平靜地搖頭,我的確沒向我的爸媽說清楚那個人是個女孩。但我想性別這事理當自然,就像一個女孩不會特別去跟父母說她想結婚的對象是名男孩,何況爸媽很寵愛我,只要我過得幸福相信他們也不會太逼迫我的。

 

子瑜在當天顯得更緊張了,她抓著我問要穿哪件衣服比較得體,我笑著說妳穿甚麼都得體。自知在我這得不到正經答案後她幽怨的瞄了我一眼並又轉身回房,我能在門外聽到裏頭衣櫃開開關關的聲響。

 

之後她穿了簡約乾淨的白色襯衫搭配黑色西裝褲。子瑜的衣著一向寬鬆簡單,我篤定這已是她最正式的服裝了,但仍是很好看不是嗎?漂亮的人不管穿甚麼都只會好看。

 

她還在胸前別了個孔雀鳥胸針,作工純銀白金搭配五顆淡水珍珠,相當漂亮精緻且看來價格高昂,我從來不知子瑜有這樣的飾品。

 

「這是我爸爸留給我的,是我最珍貴的東西。」

 

她的手輕放在了胸章上,低頭撇著的嘴角流露了一絲悲傷,我對此感到不捨與惋惜,走向前擁抱住她,她回抱我並將下巴擱在我的肩上,輕聲說著她現在有了更珍貴的東西。

 

---

 

事情遠不如我所想的順利,那可以說是相當糟糕。

 

爸媽在見到子瑜的那刻他們氣炸了,他們瘋了般的將子瑜趕出去並把我鎖進房間,警告若我不跟子瑜分手就別想放我出去了。

 

我腿軟的跪倒在床邊,直到現在我仍不敢置信那總是寵著我愛著我的父母親竟會如此抓狂。他們對子瑜表現出濃厚的噁心與厭惡、看向我的眼神充斥著震驚與憤怒,破口大罵的語氣都令我無法相信-這來自我和藹的雙親。

 

原來性別這事真不是理所當然,原來單純的喜歡能破壞一個家庭。

 

當晚我哭得很慘,我傳了多條訊息向子瑜道歉,等待許久過後我才在濕漉漉的螢幕上看到了那段回覆: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待清早我帶著哭紅腫的雙眼醒來時,發現我的手機也被沒收了。

 

要我跟子瑜分手是不可能的,就算不知得被控制多久,就算不知得哭過多少沒那人在身旁的孤獨夜晚,我也得讓爸媽信服女孩子的感情也跟他們一樣堅不可破。就像偶像劇般的女主角,幻想著爸媽總有一天會被我跟子瑜的愛情所打動,子瑜也在努力獲得爸媽的認同,就算被雙親的刻薄搞得遍體麟傷我也仍是天真的以為-一切都僅是時間上的等待。

 

兩個月後,我重新獲得了自由,並與我思念的子瑜吻得難分難捨,但這並不如我所願,甚至一吻過後流下的眼淚嘗起來都是死鹹。

 

爸媽死了,看雇我的幫傭替我捎來的是如此心碎的消息,他駕車帶我前往醫院,平台上躺著兩具蓋著白布的遺體,冰冷的面容夾帶著傷痕,那僅是看了一眼就已讓我完全忘卻對爸媽的埋怨,剩下的只有內心那破了一大塊的殘缺以及充斥在停屍間裏頭的我的哭聲。

 

初步判斷應是煞車失靈,在高速公路上撞上了分隔島導致傷重不治,我們為此感到遺憾,節哀順變。

 

「子瑜...我爸媽走了...現在只剩下我了...」

 

「妳還有我。」

 

她將我牢牢圈緊在她懷裡,任由我的淚水沾濕她的衣襟。

 

在之後的後事都是子瑜陪我一起處理的,我向每個來參與喪禮的人們致意,其中不乏好幾位是爸媽公司裡的同事,當他們拍著我的肩時我知道自己不能悲傷太久,公司還得由我回去繼續運作。

 

但我又有多少能耐呢?僅憑一名連研究所都還未讀完的大學生,真有辦法支撐起一家有200名員工的上市公司嗎?

 

「別小看自己了,妳是系上最優秀的學生,叔叔阿姨也鐵定為妳感到驕傲。」

 

「而且我,會一直陪著妳。」

 

子瑜,妳才是最優秀的人,單憑我一人是無法讓爸爸媽媽驕傲的,但若是有妳的在我身邊,我便能辦得到。

 

接管爸爸的工作代表著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去兼顧其他事,子瑜陪我一起休學,陪我一起整頓公司。一開始我們的確備受質疑,但時間一長,我們的能力也逐漸被眾人認可,尤其是子瑜,她總有辦法用她的腦袋搞定任何危機,她是個天才。

 

那天的一場聚會結束,喝了酒後的我們搭了計程車返家,渾身酒氣的我只想趕緊洗漱休息。

 

「嫁給我吧!名井南。」

 

她跪在我面前,舉著鑽戒向我求婚,這突然的舉止硬是讓我癡呆了好幾十秒直到後頭經過了輛垃圾車才回過神,看著對方應是等待太久而開始覺得委屈般淚眼汪汪,我不假思索地說了"好"。

 

儘管笑容並不明顯,但子瑜的神情是高興的。她將鑽戒套進我的手指,並抱起我親了我兩下。我們邊親吻邊進了家門,我趁著空檔看了牆上的掛鐘,才想起了今天是四月一日。

 

「呀,妳不是開玩笑的吧?」

 

婚後第三年,我們的感情依然穩定及熱烈,除了我因堅果過敏導致身體虛弱得待在家外,我們的生活並無太多的變化。

 

除了這陣子,子瑜的笑容變多了。

 

「鰻魚嗎?我可真喜歡這道料理了。」

 

她捧著臉揚著那像孩子般的天真笑容,那排明眸皓齒果真還是讓我不太適應。

 

「子瑜呀,最近是有好事發生嗎?」

 

「嗯?怎麼這麼問?」

 

「妳最近一直在笑,感覺不太像平常的妳。」

 

我這話脫口時是有些後悔了,子瑜的笑容一下的止住,用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直盯著我。說實話,我有點發毛,這沉默的半晌讓我像起了過敏般的難受。

 

「的確有好事。」子瑜再次彎起了眼眸「但再等等,我一定會告訴妳的。」

 

我抓著筷子愣愣地點頭,看著面前的子瑜一邊吃一邊笑得幸福洋溢,有根細小的針插進了心頭,但我卻沒注意到。

 

我告訴自己別太難搞了,明明希望子瑜多笑,然而此時她真如自己所願時卻又諸多猜疑。

 

名井南,妳可真麻煩。

 

當晚入睡前,我輕聲地向子瑜道歉,她為此感到莫名,只將我擁入懷中,用親吻讓我不須擔憂。子瑜溫熱的氣息總令我安心,就像是從小裹著的小被單,若沒有她的陪伴我絕對無法入眠。

 

很快的我就忘懷了晚餐時的那件小插曲,並熟睡到一覺天明。

 

我會期待著那令子瑜忍不住開懷的好消息,但同樣我也會期待今日。

 

那是對我們倆都相當重要的日子。

 

 

 

 

 

愚人節。


很高興能參與到一軒老師的活動,當時收到活動內容時,覺得老師真是好有想法啊!(雖然途中經歷師妹回歸有些無心,導致後面截止日整個焦頭爛額哈哈

說起愚人節,我以前常被當作娛樂的對象ww所以覺得這節日還是挺有趣的

但比起愚人節,我果然還是比較喜歡能放假的兒童節吧哈哈

關於這篇文的後續,就請去一軒老師那邊找找吧w其他寫手的文也很有意思,請都多多去支持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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