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師妹回歸就要來寫篇師妹文啦(雖然已經結束宣傳了嗚嗚嗚
話說我們師妹這麼中二這麼好姬(?)為甚麼這麼少人寫呢QQ沒辦法只好來捐血救自己了,血還要大把撒的那種
以下閱讀警告
*OOC
*毀三觀
*可能不是入坑文是退坑文QAQ
*三角戀讚讚
申留真記得第一次見到的申有娜。
那是在大學舉辦的校際運動會上,剛入學的大一生被強迫得參加一場賽事,她看了看鉛球、跳高、立定跳遠、女子...相撲?她翻了個白眼,最後在班級接力的空格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她跑步真的蠻快的,在測完秒數後體育老師毫不猶豫地將她歸到了最後一棒,儘管她認為大部分的人都沒將比賽看得認真,那些像在慢跑的悠哉感,令申留真是後悔了自己的好強。
比賽當天她也沒有緊張感,同是選手的好友在將站到賽道上前嘴裡喊得也不是比賽加油,而是叫申留真跑完就到隔壁球場的觀眾席那會合,她欣賞的學長今天打冠軍賽。
申留真不感興趣的聳聳肩,仍是好意地讓她專注點別摔倒了,說完便到自己的賽區等候。等輪到自己時,不出意料班上的人都散光了,而且很不意外的幫她跑了倒數第一。
這也正好,不必擔心自己會被超前也不用被寄予反超的厚望,她完全能照自己的速度悠哉跑到終點。原地伸了個懶腰,拖著毫無鬥志的步伐站到第五跑道上,旁邊的女孩倒是跟自己的慵懶不同,睜著的大眼寫滿專注,閉緊的嘴巴顯些緊張,她還能見到額邊因炎熱而留下的汗。
申留真稍稍出神,等旁邊的女孩接過棒子跑走後她才想起自己還在比賽。
女孩高高的馬尾隨著加速擺動的激烈,追在她後頭的申留真才注意她的身材如此高瘦,穿著短褲的長腿沒有贅肉只有頻繁運動的結實。她應該很擅長運動,所以跑步也不差,雖然申留真是覺得自己能跑贏她的,但礙於前幾棒拉得距離太長,再者她也沒多想超前那名女孩。
然而她仍是追過了那女孩,得到了第四名。
當然不是她突然有了求勝心,那名女孩在終點線前摔倒了,似乎摔得很淒慘,當申留真衝過終點後她還能聽到後頭傳來了哭聲。
跟班上那群對體育競賽毫無興趣導致終點線處完全沒人迎接她的經濟宅相比,那女孩有著極佳的人緣,坐在地上哭得委屈巴巴,一下子身邊就聚滿了人,摸頭拍肩安撫的就是受眾人呵護的公主,這著實是令申留真有些看傻了眼。
眼見女孩在被攙扶下就要離開賽道,申留真不知哪裡來的心態竟叫住了對方,瞬間多道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主角更是回過頭用泛紅的大眼睛,滿滿疑惑地盯著申留真。
申留真感覺剛跑完還尚未平息的心跳,隨著緊張又快上了幾分。
「妳還好嗎?」
她本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主動搭話的活也一向不是由她開始,只不過她這次認為必須禮貌上的釋出善意,畢竟她這麼個沒鬥志的人竟然就這樣超過了那認真比賽的女孩,她想了想還是覺得挺不好意思。
女孩沒有馬上回應,僅盯著申留真一會後,便蹦蹦跳跳的到她的面前「恭喜妳。」手臂伸得直直的、笑容開朗的不像話。
真像兔子。
申留真好一陣子才回握住女孩釋出的友好。
她們第二次見面是在體育館內,不愛運動的經濟系做起暖身也是零零散散,申留真邊打哈欠邊做開合跳,瞇著的眼睛注意到大門那走進了一群身穿校隊服、揹著短桿的女孩,她們佔了隔壁那塊球場。
申留真略微不滿,她原預計用來打盹的地被她們搶了。
「那群人是打什麼的?」被抓住的好友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便是對申留真一陣鄙夷「打福樂球的,這支校隊替學校拿了不少獎,可有名了,妳不知道?」
我幹嘛要知道?
申留真擺了擺鬼臉,毫無興趣的朝那支校隊瞥了一眼,卻再也無法移開視線。馬尾又再她面前擺動,就像隻兔子靈巧的動著牠的長耳朵,大大的眼睛這次沒有飽含淚水,皎潔清澈得宛如倒映在池水上的明月,膝蓋上仍留有上次跌倒的傷疤。
「那個人也是校隊的?」
申留真的喃喃自語是被好友聽見了,一眼望去申留真在意的對象倒是高得醒目「妳說那個高高?她叫申有娜,是校隊的ace7,挺厲害的。」
「妳連這都知道?」
「她們隊的教練長得很帥,忍不住就關心了。」
她翻了個大白眼。
暖身結束申留真也沒再打算另尋他處打盹,就坐在球場的附近看著那支校隊練習。她第一次知道福樂球,也是第一次看人打福樂球,這種類似冰上曲棍的運動倒是跟其他球類一樣好理解-只要進球就得分。所以她不懂那些耍棍的花招,只懂最會進球的最厲害。
ace7申有娜確實挺厲害的。
看著對方在球場上像隻敏捷的迅豹,一竿又一竿的將球推進球門,那為自己的得分一次次的興奮尖叫,還有不小心失誤而扁嘴委屈的模樣,那都令她不經意的泛起笑意。
在她醒來後驚覺自己在保健室內。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真不是故意傷到妳的...」看著申有娜站在床邊,侷促不安的扯著衣襬,臉上滿滿的歉意,申留真倒也沒怪罪,只是無奈地摸了摸額上纏起的繃帶。
總之,申有娜因太過得意忘形一不小心揮桿過猛,要射進球門的球反倒射中了申留真的腦門。
「沒關係,我自己也坐得太近了,倒是妳,還記得我嗎?」
申有娜抬起眼來,仔細盯了申留真好一會後才拍手大叫「啊!妳是之前接力賽的那位!真巧啊!又遇到妳了!」
「是啊真巧,我們的相遇似乎總得受點傷呢!」
申留真的玩笑話讓申有娜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我叫申留真,念經濟的。」
「申有娜,美術系。」
動靜皆宜,這隻小兔子也是挺令人意外的。
申留真將口袋的手機遞給對方「給我妳的電話吧。」且禮貌的不忘笑容「這樣之後有後遺症,我才好找妳負責。」
申有娜噘著嘴輸入,待她交還給申留真後,螢幕上顯示的名字是:ace7有娜。
在那之後申留真多次約了申有娜,那當然不是為了討醫藥費,她的頭殼硬得很,紗布僅僅包了一禮拜就拆了,額上還未留有傷疤。
「誒,申留真,妳這麼愛約我出來,我都要懷疑妳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我不否認。」
申留真一向不愛把話說得明白,儘管她表現的意圖明顯,但她從不給人清楚的答案,而是誘導別人主動說出。
「那要跟有娜在一起嗎?」
跟她愛轉個彎的性格不同,申有娜直接多了。
看著申有娜捧著臉笑容嬌得像朵花似的,申留真喝了一口泰式奶茶,這奶茶的口感再濃郁也比不過對方那黏濡的嗓音更讓她感到甜膩。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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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有娜記得第一次見到的黃禮志。
諾大的豪宅裡那常感到孤獨的小孩突然被告知她將會有個新的玩伴,她開心的穿著她最華麗的洋裝,並將她整個櫥櫃的洋娃娃拿出了一半,還讓廚師準備了她喜歡的披薩。
申有娜鮮少會待在客廳,在她的認知中那是大人聚集的地方,一般大人在交談時也常趕她回房。但她這次可不願當個好寶寶,坐在沙發上沒幾分鐘就回頭看一眼大門,平時最喜愛的卡通此時也受了冷落。
「麻麻,妳見過待會要來的小姐姐嗎?她是不是長得很漂亮呢?」
申有娜天真的詢問,換來的卻是母親的冷漠。
「別那麼期待了,娜娜,她沒那麼好,她很髒。」
申有娜對這般的母親感到陌生,某種感覺叫她乖乖閉嘴坐好,她照做了,但腦子仍是不懂母親的話是什麼意思,大大的眼睛仍總是忍不住地往外瞧。
黑色的轎車終於停在了門口,她透過窗簾微開的縫看到父親領著一個小女孩從車上走下,申有娜跳下了沙發,站在大門前準備給她未來的姐姐一個最開朗的笑容。
大門打開了,一雙沾了泥的白色布鞋踩了進來,申有娜能同時聽見身旁的母親發出了一聲"嘖"。她抬頭看了眼母親,臉上滿滿的厭惡,申有娜再次為總是溫柔待她的母親感到不解。
她回過頭來時,那個姐姐已經站在她面前對她笑了,對方高她約一顆頭,烏黑柔順的頭髮長到胸前,身穿白T牛仔吊裙,手裡抱著一隻泰迪熊。小小年紀鼻子就顯得高挺、薄唇微翹、狹長的上挑丹鳳眼,整個人就像隻小貓一般。
「妳是有娜對吧?我叫禮志,妳長得好可愛啊。」
6歲的申有娜篤定母親說謊,面前這位貓姐姐哪裡不好了?哪裡髒了?9歲的黃禮志在她的世界中已成了最好看的人了。
「這隻熊是妳的朋友嗎?」
剛用完午餐的午後,兩名孩童正待在放滿玩具的遊戲間玩耍,不過說是玩耍也只是在一張小茶几前用幾隻色筆在畫紙上塗鴉。申有娜沒有繪畫天分,每次畫出來的都是大人看不懂的生物,但到底還是個小孩,那些亂七八糟的線條都被認為是小孩的異想天開。
「對,它是我最好的朋友。」
申有娜相信黃禮志對那隻泰迪熊的珍惜,她上哪都要抱著它,就連現在紙上畫得也是那隻泰迪熊。
她有點忌妒。
「它的眼睛怎麼不一樣呢?」
泰迪熊的一隻眼睛被替換成了鈕扣。黃禮志將它抱在懷裡撫摸著它的毛,就像在呵護著一隻小狗「幫它洗澡的時候不小心弄掉了,我麻麻幫我縫上的。」
「那妳麻麻去哪裡了?」
「因為生病,她離開我了。」
說完,黃禮志低下頭,將臉埋進了泰迪熊的毛中,申有娜認為她聽到她吸鼻子的聲音。
申有娜還小,她沒搞懂黃禮志口中"離開"的意思,只是為她的貓姐姐感到生氣,氣她的母親如此不負責,害得她的貓姐姐哭了。
「沒關係,我的拔拔麻麻人都很溫柔,我也不會離開妳。」
她不懂黃禮志跟她的關係,就連母親口中那令人噁心的私生女,她也是後來才知道意思。
黃禮志從來不被允許與她們一塊出遊,她被禁止到外頭、甚至也被禁止去學校,她就像隻被眷養的貓,活動學習的範圍都僅止於這個家中。
貓都比妳還要自由!
申有娜氣得要命,她為此事替黃禮志打抱不平了多次,她就不懂了為啥不能跟貓姊姊一起出去玩呢?她多想跟黃禮志到沙灘上踩水、打排球,或是去逛逛晚間的市集,她好喜歡東大門的一家可麗餅,她相信喜歡吃零食的黃禮志鐵定也會喜歡。
所以到底為什麼不行?
「姐姐她的身體不好。」
這倒是真的,黃禮志的確體弱多病,很容易就染上風寒,大大小小的病都生了一遍,身體儼然已成了藥罐子。也因為這樣,黃禮志能陪伴申有娜的時間並沒有那麼多。
但她不認為這是最重要的原因,父親的漠視、母親的厭惡,申有娜通通看在眼裡。每次一起玩耍不小弄壞家中的東西時,被罵得往往只有黃禮志,就算那東西是她碰壞的。黃禮志的衣物永遠是她帶來的那幾套,她不被允許擁有新的玩具,甚至也不能跟他們在同個餐桌上用餐。
這個家除了自己,沒有人愛黃禮志。
小貓都會被人疼愛,但她的貓姐姐不是,真是太可憐了。
黃禮志對這些不平等對待從沒有過怨言,她把那些不能外出的時間全用在了學習上,她飽讀詩書、學問淵博,當申有娜為了作業久久來到書房,黃禮志能很快地指出第五列、第四排有著她要找的十七史商榷。
她還自學了鋼琴,家中擺放了張純白鋼琴,那原是想讓好動的申有娜能乖乖坐下學習文藝,但她僅拍了琴鍵幾下就毫無興趣的跑去跟隔壁的小夥伴玩捉迷藏了,而也幸虧黃禮志的到來,這昂貴的鋼琴才沒繼續生蜘蛛網。
她從一個一個琴鍵開始認,到彈起了兩隻老虎,再到能流暢地彈起莫札特的A大調鋼琴奏鳴曲,只花了不到一個月。
「我也要彈!」
喜歡每時每刻都跟在黃禮志身後的申有娜,一屁股的坐在了黃禮志的旁邊,在對方彈奏時胡亂地拿手掌在琴鍵上亂拍。
「不是這樣。」
黃禮志笑得輕敲了申有娜的腦袋瓜,並耐心的教導她學看譜上的符號以及對應的琴鍵,但學了三個禮拜,申有娜仍記不起那些音符。
「妳都沒在專心。」
黃禮志略無奈地念了她幾句,她則是吐吐舌說著她沒有天賦,還是在一旁看著吧。
她當然沒在專心,從不知何時開始,一旦那人靠近自己,她就會心跳加速的只懂分神。
22歲的黃禮志給自己染了一頭銀白髮,當申有娜剛結束校隊的訓練,帶著一身汗闖進練琴室時她嚇得手中的蛋糕落地,那時黃禮志正彈著巴赫的G弦上的詠嘆調。
夏季的太陽下山的晚,陽光彷彿炙熱的聚光燈,透過落地窗照在了她的身上。純白的鋼琴、純白的襯衫、純白的長褲,她就好比夏日烈陽,耀眼的令申有娜不敢直視,卻又在對方發現了她的存在後,溫柔的那句呼喊,又讓她想起了夜晚的月光。
「有娜。」黃禮志站到申有娜的面前,輕拉著頭髮向她展現了新髮色「好看嗎?」
申有娜點點頭,之後便低下視線迴避了黃禮志的疑惑。她手抓著胸口,努力的不讓那太過明顯的跳動突破她一直以來暗藏的心思。
她已經比黃禮志高了。
申有娜對她的愛慕者往往來者不拒,不管男男女女,只要你鼓起了勇氣向她表達了愛意,她幾乎都會給予交往的機會。
交往個幾天她就會把對象帶回家,不外乎就是要介紹給黃禮志認識。
「姐姐,這是我的男友,妳覺得怎麼樣?」
「感覺很善良,祝你們幸福。」
一般黃禮志都會給予禮貌的回應,接著又轉回頭彈著她的鋼琴。
隔天申有娜就會笑著跟她的新對象提分手,連理由都不給的那種。
「姐姐,這是我的女友,妳覺得怎麼樣?」
按照慣例,她將申留真也帶回了家,並且像以往介紹給黃禮志,而按照慣例黃禮志也該給予祝福並繼續彈奏鋼琴。
但這次鋼琴聲在她們見面後就曲終了。
申有娜看到了,黃禮志眼底閃爍著不同以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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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禮志記得第一次見到的申留真。
她沒有忌妒過申有娜,就算同住在一間屋簷下她們倆的待遇是天差地遠,深知自己身份的黃禮志早明白她沒有資格多要求什麼,只能盡可能聽話好讓自己在繼母的眼裡沒那麼髒。
就算繼母在她的面前時常詆毀她的生母,她都僅是安靜的聽完並禮貌地回句她要回房了,儘管她有多麼想衝上前掐住她的脖子讓她閉嘴。
她來到這個家多久她就被監禁了多久,一開始她的確渴望去到外頭,像申有娜一樣去找鄰居的孩子玩捉迷藏、像申有娜一樣去學校上課交新朋友、像申有娜一樣去海灘玩水。她還沒見過大海,但從電視上看到的畫面足以讓她想像那是多麼的湛藍。
但從那次偷跟申有娜溜出去看煙火後,她就不再有這樣的渴望,她用淚明白她骯髒的出生打從一開始就沒自由可言。
貓被關久了早懂得妥協,她有充裕的時間能專研在她能碰觸的靜態娛樂,讀書、鋼琴、繪畫,當她懷疑起自己的人生是否還有意義時,這些東西總會撫平她的不安。再者,這個家唯一待她友善的妹妹申有娜,也總愛來找她玩,且還常稱讚她漂亮。
所以她並不完全孤獨,但是她偶爾也希望能和除了申有娜以外的人說說話。
在申有娜帶第一個男友回來時,其實內心是有一點點期待的。若申有娜跟她的男友感情穩定興許她會常帶對方來玩,這麼一來黃禮志就有了除了家以外的人可以說話,運氣好的話或許還能成為朋友。這點小心思很好的隱藏在了彈奏的琴聲中。
但她的妹妹總是超出她的預想。
申有娜換對象的速度就跟她換鞋一樣快,隔了兩三天她說著要帶對象回來時黃禮志還天真地以為是那位斯文的男子,結果轉頭一看竟然變成了女人,她努力克制住了臉上的堂皇以及滿腹的疑問,在申有娜期待的提問下她仍是禮貌地給予善良。
其實,換對象沒什麼不好,全球約有快80億的人口、南韓約共有5千多萬的人口、就只算首爾也約計千萬的人口數,當妳發覺身邊的這個人不是妳能依靠一輩子的,那果決地撤換並去嘗試下一段戀愛未嘗不可?畢竟生活中能相遇的人大把多了去,申有娜的外型又給她帶來更多選擇。
申有娜不會浪費時間在一個她認為沒有希望的人身上,黃禮志也不打算去干涉那人對戀愛的價值觀,儘管她是覺得-是有點離譜了。
「有娜,妳跟那些人分手的原因是什麼呢?我從來沒見妳帶哪個人來這第二次。」
她很少主動在晚上來打擾申有娜,但在她今天帶了個大她約10歲的代課講師回來後,黃禮志終忍不住發問了。
申有娜這時剛洗完澡,她正坐在梳妝台前擦拭著頭髮,盯著鏡子說著「因為姐姐妳不喜歡啊。」之後她將吹風機遞給了黃禮志。
...她這是在說啥?
黃禮志被妹妹這席話搞得頭昏腦脹,她到底何時跟申有娜說過自己不喜歡她那些對象?自己不是每次都給予很善良的評價嗎?
她心懷莫名,但還是接過了吹風機幫申有娜吹乾頭髮,看著妹妹享受的瞇起眼睛似乎也不打算在多作解釋,黃禮志便也不好意思再開口多問了。
在那之後,申有娜帶來的對象黃禮志都僅是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畢竟她知道,那可憐的小夥子不用幾天就會被她高傲的妹妹甩了,所謂的祝福也變成了無感情的客套。
同樣的下午、同樣的練琴時間、她今天同樣的穿著純白襯衫,彈奏著蕭邦的小狗圓舞曲。
「姐姐,這是我的女友,妳覺得怎麼樣?」
一樣的開場白,黃禮志沒打算停下演奏,她原打算回頭看一眼就撇回,卻在對上那人的眼眸時,琴聲戛然而止。
「嗨,妳好,我叫申留真。」
有著一頭深藍色、短捲髮的女子,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向她揮手,身穿寬大、印有骷髏的深色上衣,黑色的工作褲掛有一條銀鍊子,看著是名酷蓋但又帶點中二病。
黃禮志點點頭之後便匆匆地轉過身,她的手放在琴鍵上,眼睛也緊盯著琴鍵上,她想繼續彈奏還未結束的曲子,但腦裡記憶著的大量樂譜就像說好似的一塊消失,她突然忘了怎麼彈琴。
在那兩人離開後,黃禮志想得仍是申留真。
「有娜...那個...」
「甚麼事啊姊姊?」
申有娜正跟申留真連線打著遊戲,螢幕左上角還能見到申留真帶著眼鏡的小視窗。黃禮志覺得她打擾到了,又笑笑地說沒事讓她早點睡,替妹妹捎上門後心底更加沉了沉。
平時準時11點入睡的黃禮志,今夜卻輾轉難眠。她自然知道造成她心慌的肇事者是誰,那人的身影取代了知識不斷在她腦裡晃悠,那自我介紹的低沉嗓音在她耳邊不斷穿梭。
她在書本上讀到許多關於戀愛的解釋,但她現在想對那些冗長的定義做個反駁。
想見她,這三個字就足以讓她明白。
查覺到這絲念頭時,她便開始擔心申留真又會是那個被申有娜拋棄的備胎,那她的暗戀就會像是夏季煙花般稍縱即逝。她是不願意了,跟申留真的見面只有那次招呼。
所以她去打擾了申有娜,她想在她的妹妹面前替申留真美言幾句,好證明她沒有"不喜歡她"。可當她進到房裡聽到申有娜跟申留真正玩得愉快時,她才驚覺她動了不該有的念頭。
申留真是申有娜的女朋友,她想見她是為了什麼?要搶過來嗎?要搶走妹妹的女人?
黃禮志為這樣的想法感到可怕的摀住了嘴巴,她從來不知自己有這般自私的一面,那關上門的短短幾秒她渾身充滿了罪惡,繼母冷嘲的話語又在耳邊響起。
"妳可別跟妳媽一樣,去當人小三"
她那天整晚沒睡,枕頭上溼了一片。
那之後隔了幾天,黃禮志都沒敢去跟申有娜打聽有關申留真的事,就算她倆真分手了也不代表她就有機會,她從來都只能是隻被關在貓籠裡的貓。
隨著矛盾的心態直到周末午後,她竟然又再次見到了申留真。
「嗨,禮志姐姐好。」依然是那漫不經心地招呼,這次她帶上了紅心耳環「我帶了點東西給妳,聽有娜說妳喜歡這牌子的餅乾?」
她的笑容有著印地安酒窩。
這般的驚喜並沒有給她帶來太久的快樂,那天她們三人玩了一晚的大富翁,連玩了五局都宣告申有娜破產,孩子氣得說她不玩了想睡了,她們才決定休息。
「姐姐,現在太晚了,我能讓留真住一晚嗎?」
黃禮志感到好笑地說可以,畢竟這個家的主人是申有娜又不是她,何必需過問她這種下等人呢?
她回到房間,上了床蓋好棉被準備入睡,她相信今晚能夠一覺好眠,並盤算著隔天她要早些起床,為那兩人準備早點,她平時也偶爾會下廚,並認真的覺得自己的廚藝還算可以。
「嗚...恩...」
什麼?這甚麼聲音?
原本要入睡的黃禮志被這一驚擾猛地的睜開眼睛,那細微的聲音是從她隔壁房間傳出的,仔細一聽她能認出那是申有娜的聲音,而且似乎有愈來愈控制不住的趨勢。
「恩...啊...」
申有娜的嬌喘聲令黃禮志心頭一縮,臉上浮現黑暗裡看不見的紅暈,她不由自主的咬緊了下唇。
就算沒體驗過性事她也知道那些喘息聲代表什麼。
那一晚並沒如黃禮志預期的一覺好眠,直到喘息聲結束她也沒能安然闔上雙眼,抓緊被單的手,關節泛白的直到清晨。
黃禮志從來都沒有忌妒過申有娜,就算同住在一間屋簷下她們倆的待遇是天差地遠。
但此刻她真忌妒的要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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